老生哈糯米

[神魔布袋戲] 眼睛

不知道喜歡神魔布袋戲的人有多少呢??
目前為止真的不多呢QQ/////

但是他真的很好看喔喔喔喔
bilibili上面找得到喔(喂

希望大家一起跳這個坑坑坑~~~

這篇裡面的三大角色是神魔裡面很有名的三角關係(亂說)
小紅真的很變態又很...
總之我寫的很開心又很心碎QQ(有看正劇的大概會知道我在說什麼

最開心的是找到一首覺得適合的詩經的詩用在裡面~

希望大家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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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眼

 

 

  「師老,殘紅最近得了一譜,演練的熟了,想……讓師老一聽。」

 

  面前看似自信滿滿的少年卻是緊緊握著扇柄,眼神不時撇來觀察自己的反應,像極了記憶中的人──同樣的年輕、傲氣,卻也同樣的…渴求肯定。因此,本應該平等以待的心被觸動了。

  

  「那就進來吧。」少年眼睛整個一亮,帶著些許不可置信以及雀躍,盯著眼前招呼自己進室內的老者。「感謝師老,請師老稍後,殘紅這就去取琴。」

 

  「不用了,就用老耆的琴吧。」手一擺,示意少年自己書房一角安置的琴座。

 

  慕容殘紅愣住,「這──那學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在琴前落了座,慕容殘紅微閉上眼讓自己緩和一下情緒。但一時之間那因為被自己崇敬之人給予了特殊待遇的心情,是怎樣都壓抑不住的。

 

  「……感謝師老,那麼,請聽慕容一曲。」

 

  手落,音起──只見耆儒師老猛然抬頭,手顫抖的幾乎要握不住杖柄,只因為這首曲譜自從作曲人離開,他便再也找不著──如同伴隨著那個人的離去,一點不留蹤跡。

 

 

 

 

  曾經有個學生,才學見識幾乎無人能與之相比,他如此引以為傲、逢人誇上三分他總是可以再添到十分;可也同樣的比任何人都要多操心了十分,只因對方傲氣難斂,與師院中多數人同級生皆是不合。

 

  而每每與人起衝突,這孩子總是不請自來,一曲接一曲的彈著。他也從未想過要斥責對方的無禮。只是專心的聽著,待人累了停下來歇息,他讚嘆之餘還是忍不住嘮叨幾句圓融處世,卻又立刻忍著只怕又讓這心高氣傲的人氣起來。

 

  只見那人嘴角輕勾,羽扇微揚,自信一笑的說道。

 

  他人說什麼吾從不在意,師老難道認為鳳姿如此庸人自擾嗎?

 

  非也,老耆只是不希望你受到傷害──

 

 

  聞言,青年俊俏的臉上笑意逐漸擴大,只見對方緩步走到自己面前,單膝落下,將頭,靠在了自己坐著的大腿邊上──還小的時候,青年都是一咕咚跳上自己膝上,擺動著小短腿邊讀著詩經。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也只有這個時候,耆儒才得以像青年兒時一般,一下下撫著對方的頭、順著對方的滑如絲綢的髮。青年舒服的瞇細了眼,搖著羽扇邊享受儒教七宿師老的"侍奉"。

 

  師老不用擔心,鳳姿從不在意那些流言,只要……師老不認為鳳姿如此,就足夠了。

  

 

  可是你最後,還是離開了。

 

 

  「師老,殘紅彈的如何?」曲畢,琴座上的少年抬起頭,像邀功似的眼底還帶著小小得意,自己第一次毫無出錯的完成無意中得到的古老曲譜,渴望得到對方的讚賞。

 

  耆儒自座椅上起身,走至少年面前,顫抖著伸出手,將少年摟進自己懷中。

 

 

 

  師老,鳳姿此曲如何?

 

  鳳姿,你彈的每一首都好,老耆實在分不出高下啊。

 

  一定是師老沒有專心聽,才會分不出的,哼。

 

  呵呵呵那就請鳳姿才子給不才老耆多彈上幾首了。

  

  

  「師、師老?!」被耆儒摟在懷中,慕容殘紅震驚之餘,卻更是難受,他何曾見過對方如此的──傷、心、欲、絕──

 

  猶豫了一會兒,他輕輕環抱上對方的背後,嘗試性的拍了拍──如同幼時師老總是會在巡房之時,見著因初次離家掩在棉被下偷偷哭泣的自己之時,給他的無言的安慰。只是這一拍,卻換來對方更用力的擁抱。

 

  

  是不是當初自己為了秉持公平,而總是不在你面前誇讚你,才讓你失望了?

 

  「……你、很好。」

 

  「師老?」

  

  是不是當初那場比試,吾能告訴你吾所寫下的名字是你,你就不會因此難受了?

 

  是不是當初,吾多信你一分,從不去問你真的在意這個結果,你也不會離開了?

  

  「師老一直都認為、你真的很好、很好────」

 

  一滴、再一滴,是從他向來尊敬的人打從心底流露出的痛。慕容殘紅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一次次的撫過對方正因壓抑著巨大苦痛而緊繃的老朽身軀。

 

 

 

 

 

  「抱歉,方才是老耆失態了,你特地而來吾卻掃了你的興致,真是抱歉。」

送慕容殘紅出房門時,耆儒再次對少年說道,只見少年搖搖頭,抬起臉給自己一個燦笑。

 

  「如果師老願意,慕容下次再彈奏給師老聽可好?」見少年似乎沒有因為自己而失了興致讓耆儒鬆了口氣,基於彌補的心態,他破例的答應讓少年隨時能來找自己──自從鳳姿才子離開之後,他再也沒有讓任何才子有此等待遇。

 

  也許,是因為少年跟記憶中的青年這般相像,同樣的才氣逼人,傲氣外放,卻也同樣的──渴求自己的肯定。

 

  而得了耆儒允諾的瞬間,少年全身都可見的溢出了欣喜之情,走出幾步卻又一個回首──「師老,我們說好了喔!」

 

  微笑著目送少年離去,這一次,他是不是,終於能彌補什麼?

 

 

 

 

  樹林之中,今日傳來陣陣琴音,跟隨而入之後卻發現原本該只有草木獸鳥棲息之地,竟是憑空出現一座樓閣!

                                                                                                      

  此刻樓閣之中,一名紅衣戴冠青年正在坐身於一座琴座之前,雙手飛快的彈奏著,一聲快過一聲,讓原本該是靜心之曲卻是急躁非常,宛若反映了奏者的心思──紛亂無章。

 

  幾日前,他們三人才第一次接觸儒教書苑兩大傳奇之一鳳姿鳴舞,慕容殘紅腦裡不斷浮現當時司馬群青的一席無心之語。

 

  『慕容,我怎麼覺得,這夕陽君無論是氣質外貌皆與你有些相仿哪?』

 

  當時他臉色一變,導致另外兩人不敢再說下去,之後他便以還有其他任務為由離開兩人。但那席話至今迴盪不去。

 

  猶原記得當初自己要成年配冠之時,是耆儒親自替自己打點一切,讓學院中人好不欽羨──只因為耆儒師老對書院中所有的才子總是平等的慈愛。

 

  突然,自遠處傳來的腳步聲,正是他所等待之人:一家儒教的驚奇,鳳姿才子!

 

  每個人都讚揚師老的不偏不倚的同時,卻也代表了沒有人在耆儒師老心中,是特別的──所以,當他獲得此殊榮之時,無人知曉自己內心有多大欣喜;但現下,一切都成了嘲笑自己的事實。

 

 

  …………他不甘、他不願啊!!!此次出雲路之時耆老聲聲教誨不可尋釁早成馬耳東風,五陵君起掌便攻,再無猶豫!

 

 

 

 

  「。。。老耆只是惋惜,自負荊棘困諸罪愆枷鎖,這是何苦──」

  回想著曾經光彩耀人的兩大才子,耆儒聲聲嘆道,眼前是他最自豪的學生──

  「句句肺腑思懷,師老對龍章還是同樣獨衷關愛。」

 

  「?!」

  

  「別了!」

 

  「啊!」

 

 

  待鳳姿負氣離去,耆儒傷心之餘,卻再也無力可施消失在現場之後,原地竟是又出現了方才離去的的五陵君的身影。

 

  慕容殘紅靜靜地立在原地,手中羽扇一下又一下的搖著,腦中浮現方才耆儒與鳳姿對談結束,師老臉上那般心痛難抑的神情,原本受到斥責的痛苦瞬間轉換成巨大的怒意,與怨妒。

 

 

  明明是你獨佔了師老一切的寵愛,你卻是一再視而不見、甚至視如鄙夷──你,太令人憤怒了!

 

  憑什麼,你究竟憑什麼────鳳姿、鳴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吾不甘心,吾不甘心啊!夕陽君,慕容殘紅當天立誓,勢必要你付出代價!

 

  一個迴身,五陵君再次離去,現場只餘傾倒的樹木草叢顯示了方才的一場戰鬥,再無人煙。

 

 

 

  「呃啊啊────」耆儒雙眼暴凸,死死盯著那貫穿過自己身軀的儒教劍法,上面的劍氣是他最熟悉不過的人。而同時,自不遠處,緩緩走來三道人影。

 

  慕-容-殘-紅!

 

  「……連你們也────」拄著竹杖的手顫動不已,幾乎要抓不住,但他卻無法分清現下胸前的疼痛究竟是因為劍傷,還是心痛。「為什麼──」

 

  慕容殘紅聞言,只是緩緩背過了身,「愚昧的老者,一心只存過去,口口聲聲唯有龍章鳳姿,聽在學生心裡是何滋味?!」

 

  耆儒一愣,他從未,如此想過。他確實感嘆,卻更加希望後輩能以龍鳳為目標而更加精進。是自己,在無意之中傷害了他們嗎?

 

  「你──」

 

  「哼!我們與你早無師徒情份,若不是你有意調查上級計劃,念在曾經師徒相稱,也許你還能繼續作為書苑師老,表面受人尊重。」公孫沐白打斷了耆儒未盡的話語,持續的譏諷眼前垂垂已死的老者。  

 

  表面……表面……「哈、哈哈哈……老耆明白,老耆今日,終於,

明白了……哈哈哈!喝!」

 

  一聲大喝,耆儒氣走全身,震碎了橫亙其身的劍氣!

 

  「沒想到老耆居然教導出如此逆倫子弟,未免敗壞儒風,老耆也該自己收拾了。」混著血,混著淚,耆儒一字一句緩緩說道。

 

  此言一出,紅衣青年終於回過身,這曾經自己親手教導,曾經自己親手配冠;現在,卻也要自己親手,了斷。他心痛,心碎,卻無法找到任何書詩詞語形容線下他的苦痛。在他面前,青年臉上依舊帶著昔日來求取自己肯定的道影,可是那眼底,卻再也找不到那獲得讚許時,閃動如星的光芒。

 

  慕容殘紅終於還是轉過身面對眼前曾經他最崇敬的人,總是公正嚴厲卻也無比慈祥,現在卻只有驚怒與憤恨纏身。「殘紅勸師老,還是放棄掙扎,我們會讓你──死的比較痛快。」

 

  此話一出,再無轉圜。

 

  「你!你們這群畜生!真是無藥可救!」

 

  慕容殘紅只是再次背過,他要自己不再去看。可身後字字句句接連飄進自己耳中,即便自己閉上眼,耆儒身影卻依舊浮現。

 

  「教不嚴師之惰,都是老耆憑日教導無方,才會讓你們變的如此,為人師表 就讓老耆上完臨終一課,教訓你們處事為人的道理!喝!」竹杖一揮,指向慕容等人。

 

  公孫沐白、司馬群青搶先出手,他們是這般年輕氣盛,恨不得一掃他們認為的擋住他們去路的一切阻礙!

 

  但眼前老者出招快、準、狠、厲,絲毫不若中毒已深且身受致命劍傷之人,招招直取青白兩命門,眼見兩人遲遲無法取下耆儒之命,慕容殘紅開口暗示。

 

  「已是風中殘燭,用苦良心善勸,師老不肯罷手──吾等三人只好助你解脫!」話語一落,青白兩人再攻!

   

 

 

 

  「嗚嘔嘔嘔────」

 

  慕容殘紅一愣,若他推算無誤,耆儒已是第三次吐黑血。

 

  沒想到眼前慈祥老者,竟能撐過至此,抵抗的如此可怕……可惜,可惜,你最後還是只能一死──

 

  「現實殘酷的江湖本來就是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毫無心機太過良善之人是難以生存……」慕容幽聲道,「這是任你長埋書中也無法領悟的道理,可悲的老者,你越是掙扎是讓你越加痛苦而亡啊──」

 

  「哈哈哈哈哈──」心碎的笑聲迴盪在松樹林之間,「老耆一生以誠待人,無奈竟教導出你們這種不肖的子弟,今日老耆縱然難逃一死,也要帶你們這幾個孽畜下地獄重新教導,彌補老耆的錯誤!喝啊!」

 

  「?!」

 

  耆儒施出最後力氣欲同歸於盡,三人一驚,開始運勁相抗,一時之間局面僵持,慕容殘紅持續運勁抵抗,與耆儒眼神瞬間對上瞬間,五陵君渾身一顫。

  

 

  

  「喝!」突然戰場上,金面具臨空而降,一掌擊出耆儒,給予對方最後致命重創!

 

  「嗚嘔──是……道府…的……」

 

  手落,身墜,成全兩大驚奇,一代儒教名師,最終仍是不敵江湖殘酷,人心險惡,命殞松樹林。

 

 

  「多管閒事的好奇心才會讓你落入此等地步。」金面具冷冷說道。

 

  只見慕容殘紅手搖羽扇,臉色不善的靠近。「儒門之事為何突然插手?」

 

  「吾奉上級指示下此招殺他,留下竹杖,帶回耆儒屍體吧,上級另有安排。」

 

 

 

 

  以要親手處理為由,慕容殘紅遣開了司馬、公孫兩人。於是密室之中頓時只餘他與耆儒屍體。低頭看去,對方雙眼未閉,徒留多少遺憾。

 

 

  他想起方才,耆儒看著自己的眼神。那專注的沒有注意到殺機臨深的眼神,只看著自己的眼神。  

 

  慕容殘紅暮然低下身去將耆儒屍首一把抱起,用另一手固定住著對方下巴,讓尚未闔目的眼的視線只能看到自己。

 

 

  「你終於,看到我了是嗎?」

 

  方才為止不斷以殘忍話語刺激耆儒的人,此刻是輕聲細語,深怕吵醒了懷中老者;直至最近都還招招殘毒以求絕盡對方生機的手,現下是無比溫柔,整理著對方散亂的髮。「慕容殘紅在你眼中終於不是鳳姿鳴舞,而是慕容殘紅了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五陵君一人在密室之中瘋狂大笑,懷中還揣著耆儒血跡斑斑的屍首,好不恐怖。終於笑聲漸緩,慕容殘紅將耆儒緩緩放躺回桌台之上。眼裡閃動著溫柔。

 

  「哪,師老,方才是殘紅太過分了,讓殘紅再彈琴給您聽好嗎?請師老暫待片刻,吾去取琴。」

 

  說完,慕容殘紅轉身便走,卻在臨前一刻又匆匆回轉,替老者闔上至今尚為瞑目的眼。低下身在對方耳邊說道。

 

  「師老放心,殘紅知曉您心事未了,殘紅會實現您的願望──」語氣頓時狠戾,「盡快讓鳳姿鳴舞,去見您的──」

 

  下一刻卻立即一變,輕柔十分,只怕擾了恩師睡眠,「但在那之前,您要先聽我彈琴喔!」

 

  語畢,慕容殘紅飛快的低下身往對方唇上一啄,安放好老者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同時此刻在方才的松樹林中,夕陽君終於趕到,卻只餘滿地殘枝,及染著斑斑血跡的銜玉竹杖。「師老……出事了!」師老!師老──!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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