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生哈糯米

[金光] 三十題 26 人生如戲 (雙王子)

字數什麼的(嚼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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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題之二十六 人生如戲

 

 

  他們倆人背對著,從自己看不見的角度傳來換衣服的摩擦聲,蒼狼無意間自鏡中撇見對方退去衣物後的白皙肩頭,不禁吞了吞口水,在心底不停告訴自己沒有什麼好緊張的,突然,俏如來的聲音在距離自己極近的位置響起。

 

  「蒼狼…」

 

  「怎、怎麼了?!」感受到對方就站在自己身後,他根本不敢轉身或回頭甚至看向鏡子,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你很緊張嗎?蒼狼。」

 

  「沒、沒有我哪有緊張!」慌張的口氣暴露了自己的真實情緒,蒼狼只得加快自己的速度好避免這樣尷尬的情況。接著他聽見俏如來一聲輕笑。

 

  然後是一雙白皙的手伸來,將他從背後摟住。

 


  「你這邊扣錯了,我幫你吧。」

 

  俏如來已經套上袖套的手,靈巧的替他解開糾纏的衣結,蒼狼定眼一瞧對方竟是已經穿好一身行頭,訝異道。「你怎麼…穿的這麼快?」

 

  「失望嗎?」俏如來一聲調侃,惹得蒼狼臉上又是一陣薄紅。

 

  「才不是。」似是要遮掩自己的不自在,他立刻回話,「只是想說這些衣服構造複雜怎麼你動作這麼快。」

 

  「去年就穿過一次了,自然熟練。好了,起身動動看有哪裡動起來會卡卡的?」說完,俏如來便拉著人起身走到全身鏡前審視。

 

  鏡子裡,是一紫一白兩道身影雙手相繫。蒼狼身著一身紫黑長袍,當他身形移動之時,牽帶出如同黑曜石閃爍的光影閃爍。而披肩、袖口皆綴上了高級毛邊,觸之手感豐實柔軟。身旁的俏如來則是一身白衣,看似樸素卻佈滿佛教符號及象徵人世一百零八煩惱的琉璃珠,而較為特殊的則是那層層疊上的白紗,更添飄逸之感。

 

  明明只是一次舞台劇的服裝,穿搭在倆人身上竟是意外合適,宛若替他們量身訂做一般。

 

  「沒想到──這麼適合。」看著鏡中的自己與史精忠,蒼狼嘆道。

 

  聞言,俏如來愉快的說,「是啊!當初看到這件戲服我就覺得你一定很適合。所以才拜託你一起演。」

 

  是的,他們兩人正為學校校慶的舞台劇表演準備中。此部作品在上半部演出時引起不少注意,因為是在敘說兩名男子之間的戀情。當初的演出者其中一位就是俏如來,題材再加上萬年校草,演出當日觀眾幾乎要擠破了體育館。

  由於演出後的口碑不錯,才得以跟學校爭取到更多補助及演出協助,卻沒料到開始排演下半部時,主角之一卻臨時出狀況,正當眾人坐困愁城,俏如來提出了新的人選──那時甫回國的蒼越孤鳴。

 

  「來,我幫你補妝,台下觀眾才看得清楚我們的表情。」說完,俏如來帶著蒼狼坐到化妝台前,拿起粉撲替對方拍起臉來。「你先閉上眼,免得粉掉到眼睛裡了。」

 

  聞言,蒼越孤鳴乖巧的閉上眼睛,靜靜的坐在那,讓俏如來替自己上妝。人,在失去視覺之後對於其他五感總是會更為敏銳,蒼狼感覺到自己的下巴被輕輕抬起,接著是軟綿的粉撲拍上自己的臉,然後是眼影、唇彩。每一步他所感受到的,都極其溫柔。讓他不禁回想起以前看金池姨在擦拭蒼越家的代代相傳的銀飾之時,那同樣飽含了感情以及珍惜的動作。

 

  下一秒,他便感覺到對方吻了上來。

 

  自兩人心意互通以來,吻,變成再自然不過的事。從開始的輕啄,到後面逐漸深入,俏如來沒有讓蒼狼有逃避的空間,只是將人固定在了椅子上,一口一口啄著咬著。

 

  「俏、俏如來等等──」叮叮叮!放在桌上的手機傳來賴的訊息通知聲,蒼狼才想側過身去拿,對方卻更為用力將自己壓下,並大膽的在口中展開糾纏,雖然下意識的想轉過頭,卻只是換來更緊逼的擁吻。突聞──

 

  「俏如來!蒼越孤鳴!衣服有需要調整嗎?我是雲十方,進來囉!」

 

  「碰────!」

 

  「?!你們兩個還好嗎?!」

 

  突然更衣室裡傳來物品倒榻撞擊的聲響,戲劇社長雲十方一開門,便見到俏如來坐在地上,蒼狼似乎是剛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但不知為何椅子卻是往後倒下。

 

  「俏如來你沒事吧?」雲十方一臉莫名的上前扶起俏如來,對方依舊一臉笑意,而蒼越孤鳴卻只是撇過頭去,一眼心虛模樣。

 

  「沒事,只是衣服鉤到椅子了。」

 

 

 

 

  稍後,兩人站在舞台後方的預備位置準備上場。不知是否因為緊張,俏如來自出了休息室都沒再開口,蒼狼望著對方,思考著方才休息室發生之事。

 

  兩人跨出心結後自是少不了些親密的舉動。蒼狼也不會特別抗拒,卻只有在被人看見、知道這件事上還無法釋懷。對此,他曾問過史精忠是否會在意,對方卻只是笑了笑。

 

 

  你知道我在意你的感受,所以又怎麼會強迫你什麼呢。

 

 

  ……不應該,如此。

 

  正因為"史精忠"這個人習慣了為別人著想,所以總是壓抑自己去成全別人。  他心疼這樣的他,所以更不願自己成為那個源頭。要維持一段關係,是互相的,不能總是哪一方無限度的退讓。他心想。

 

 

  

  「蒼狼,準備了。」俏如來轉過頭來輕聲提醒。

 

  「好。」

 

 

  •         *        *        *

 

燈起。

 

兩道人影,自投影來看方約五歲身形,無憂無慮的玩樂,令見者心生微笑。燈影

一換,瞬間抽高了、人也穩重了,卻依舊親密。燈影又變。

 

  看似激烈爭執,終是,離首。

 

 

 

 

 

  一座簡室,一盞青燈,一只木魚,一個人影。

 

  忽聞敲門聲響,驚動了原本在室內的人,蠟燭映照的人影晃動了,來到門邊。

 

  咿──呀────

 

  門開了,只見一黑一白的兩道人影分立於門裡,門外。兩人對望許久──

 

  「──史大人告知我時,我還不肯相信,你真會做出如此決定──」雲開見月,月光灑亮大地,立於門外之人,是名身著卍字白衣的帶髮修行者;而在室內的卻是名周身貴氣紫黑華服的世族子弟。方才,便是這男子對修行者說的話。

 

  「你真要用這樣的方式逃避我嗎──史仲朗!」

 

  語氣苦澀,帶著深深不解、怨懟,可眼前的修行者卻始終,不發一語。見人如此,男子原本激動的情緒突然像撤了去一般肩膀整個頹下。而見到對方如此失落,被稱為史仲朗的修行者忍不住開了口。

 

  「凌蒼施主……」對方一個舉手,強行打斷了史仲朗。

 

  「──若這是你的選擇,那麼,祝你早日修道有成,我也好徹底斷了自己所有希望吧──雲深、大師!」語畢,男子跨步而過,不再回頭,將那白衣僧者、青燈簡室,大佛佛寺通通,留在了背後。

  

  

 

 

*        *        *        *

 

 

 

 

  「蒼狼!」一反方才在舞台上的清冷模樣,俏如來──也就是史仲朗、雲深大師──快速的走近扮演世族凌蒼的蒼越孤鳴。「第一次上台演出,如何?」

 

  「我好緊張,」蒼狼略略苦笑,臉上緊張的紅潮仍未退去。「我還以為觀眾會聽到我的心跳聲呢!噗通噗通好大聲。」雖然上台前已經排演無數次,正是演出的感覺跟一次被一大群人注目的還是差很多。

 

  「兩位台風都相當穩健啊!尤其是蒼越,那心碎後的決絕拿捏的恰到好處!怎麼樣?要不要正式加入戲劇社啊!」雲十方湊了過來,一臉興奮。

 

  「等演出結束再說吧!」俏如來苦笑著拉住雲十方。「社長大人,請快回去指揮吧!」

 

  「喔喔喔下一幕要開始了,史仲朗、凌蒼準備啦!」

 

 

 

*        *        *        *

 

 

 

 

 

  「南無阿彌陀佛……」規律的誦經聲迴響在佛寺之中。除了眾僧在內誦經之外,雲深帶著其餘丘眾向貧苦村民發送著米糧。身後,是凌蒼與寺中最高代表攀談著。

 

  「感謝世子發送這麼多米糧福澤大眾。」

 

  「大師言重了,明日是凌蒼大婚之日,未過門的妻子體弱多病,在下不過藉此之名希望迴向一些功德,」語調一轉,「這番心思,想必在佛祖面前清清楚楚吧!哈!」

 

  「話說回來,吾與這座寺廟淵源頗深,本想邀請各位大師出席,但仔細思量之後,那等汙濁之地還是算了吧。只要……眾人能替"我的妻子"多念上幾段經文便滿足了!在下先告辭了,失陪!」說了這番多,也沒見"那人"露有一絲一毫動搖,凌蒼暗自苦笑,向大師一禮之後隨即離開。

 

  史仲朗繼續指揮著發送米糧,始終都沒有瞧向離開的那道身影。

 

  

 

 

 

 

  「恭喜!恭喜!」

 

  舞台一側,張燈結綵,一身新郎裝的凌蒼正接受眾人的道賀,手裡牽著的,是同樣一身紅的他的妻子。

 

  「太好了,如此一來你父上總算能放下心中大石,接下來就看你壯興凌家基業了!」

 

  凌蒼不卑不亢,始終微笑以對。不時,他總會在哪個白色身影現身眼角時,猛然一望,然後,再次低下。

 

 

  「阿彌陀佛。」

 

  舞台一側,木魚清燈,一身僧衣的史仲朗,在眾人熄燈之後,出了房門走到自己居處的後院。

  

  一拳擊出,然後再一掌劈下。一掌、一掌。

  

  他動作雖緩,力勁掌風卻十分逼人,原本無風的夜晚震的樹木沙沙作響。偶爾,那乘著晚風送來的歌舞鬧聲讓他一驚,出手間竟是沒了節制,遭拳勁撞擊的樹身大大抖動後竟是裂開了一條縫,更落了他滿身樹葉。停了手,他抬頭望向遠方那燈火通明之處久久凝望,只是無語,掩眸,低了頭。

 

  

  

  同‧時‧燈‧滅‧

 

 

 

*        *        *        *

 

 

 

  響徹如雷的掌聲,讓在休息室的俏如來大吃一驚。

 

  「反應很好呢!我還聽說這次的預售票,居然在開放訂票後的半小時就完售了!慶功宴一定要凹社長吃好料不可!」俏如來笑吟吟的說道,回頭卻見蒼狼拄著額,緊緊握拳。「蒼狼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對不起我──」一開口,淚就這樣落了下來。

 

  「蒼──」話語未落,對方撫上自己的臉。

 

  「讓你傷心了──我──不想娶妻的──」

 

  「蒼狼醒醒!我們是在演戲啊!」俏如來抓住蒼狼大力的搖晃,才讓人清醒過來。

 

  於是蒼越孤鳴的眼前才終於聚了焦,入眼便是史精忠焦急擔心的臉。「──抱歉,我好像一時之間入戲太深了。」

 

  「無妨。」鬆了口氣,俏如來坐回椅子,但眼神依舊在蒼狼身上。「你怎麼了?排練時也沒有如此啊?」

 

  蒼狼沉默下來。是啊,為何呢?「如果,這故事──」

 

 

 

  是否最終,自己也會因為害怕周遭的目光而無法堅持?

 

  劇中的史仲朗無法承受親族壓力,凌蒼最後也放棄而接受婚配,可是即使做出此選擇,兩人無法"放下",卻也無法承受在一起的代價,結果就是天涯兩地各自傷心。

 

 

  而先前他下意識的推開精忠,是否就是因為自己,不願去面對被看見的後果?是不是,他與史精忠最終也要走上這條路?

 

  

  蒼越孤鳴全身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蒼狼?!你怎麼了?!」見蒼狼刷白了一張臉,俏如來緊張萬分,就想起身去叫校醫,卻被敲門進來的雲十方告知要準備上台了。「社長,等等──」

  

  「──我沒事。走吧,準備上台了。」蒼狼一步上前,制止了俏如來。

 

  「可是──」

 

  「別擔心,只是……」說著,蒼越轉過頭來,「精忠我──等演出結束,我想跟你談談。」

 

  見對方如此說,俏如來雖然仍有不安卻也不再堅持。「好。你甚麼事都可以跟我說。」

 

  「嗯。」回握住對方的手,微笑。

 

 

 

 

*        *        *        *

 

 

 

 

 

  「叩叩叩叩叩……」

 

  「敢問雲深大師在嗎?」

 

  開了門,一名身穿盔甲之武衛跟著後面幾名神色慌張的小沙彌。雲深內心起了防備。「貧僧便是。」

 

  「深液來訪打擾了,在下是凌家護衛,想請問雲深大師是否有見到凌蒼大人?」

 

  雲深搖頭。

 

  「是嗎?是這樣的,世子與世子夫人早晨出遊之後卻至今未回,若大師有見到人還請您通知一聲。」

 

  「敢問施主為何來詢問貧僧?貧僧乃一介出家之人。」

 

  「哈哈哈!聽聞雲深大師與世子從小在此長大,所以屬下大膽推斷也許世子會順道來訪。打擾大師了。」一個揖身,武衛立刻頭也不回的離開。雲深安撫了小沙彌之後,隨即退回房內,並將門窗全都掩上。

 

  「沒事了,人走了。」掀了簾進入內室,竟是失蹤的凌蒼夫妻倆人!兩人衣冠凌亂,到處沾著泥土石屑,衣物淺色的部位染著大塊大塊的深褐色。凌蒼緊抱住懷中妻子,動也不動。「……凌蒼?」

 

  伸出擅抖的手探了探對方鼻息,還有呼吸只是已經昏了過去,但凌蒼的妻子卻早已冷透──史仲朗注視著兩人相繫的手,最終,他傾下身將凌蒼帶入懷中。

 

  「……我……必會護你週全!」

 

 

 

 

*        *        *        *

 

 

 

  

  「好!換幕──俏如來?」雲十方指揮眾人迅速換位,卻發現兩個主角動也不動,他走過去拍了下對方的肩膀。

 

  俏如來一驚,才發現幕簾早已落下,而自己仍握著蒼越孤鳴的手不放。「啊!抱歉。」

  雖說他與蒼狼私底下是一對,但他知道蒼狼還沒打算公開這關係。只是,放開後,蒼狼卻仍是注視著自己。

 

  「蒼狼?」

 

  「……沒事,我們快準備下一幕吧!」

 

  

 

  

*        *        *        *

 

 

 

 

 

  「追!快追!」

 

  追兵越來越近,兩人拚命趕路不敢休息,但凌蒼的傷還是拖慢了腳步。瞥見旁邊有一條獸徑,史仲朗幾乎是拖行著失血過多而快昏過去的人躲進去。方才藏匿好,便聽得追兵逐漸遠去。

 

  「嗚…」才鬆了一口氣,史仲朗便聽見凌蒼痛呼,他趕緊上前探問。

 

  「凌蒼你哪裡還有受傷?讓我幫你──」話未說完,凌蒼緊緊握住他的手,大力的出奇。

 

  「你──放下我,走吧!」

 

  「!」

 

  「凌蒼乃是…將死之人,」撐著快渙散的意識,凌蒼續道。「他們只想要我的、命…只要我死,他們便不會再追──」

 

  「所以你走吧!不要──猶豫,快走!」說完,凌蒼當真放開了史仲朗的手──卻在瞬間,被一股更大的力氣給扯進了對方懷中。然後,他聽見了帶著深深的痛惜的,聲音。

 

  「你怎麼能──對我,對你這麼狠心?」

 

  「當初若不是我過於怯懦不敢面對,又怎會讓你傷透了心、甚至讓我們走到這個地步?!如今,我更不可能丟下你!」

 

  聞言,凌蒼滿面是淚。「太、遲了,太遲了──」他知道自己已經離死不遠,又怎能讓對方為自己深陷險境?他開始掙扎,卻換來對方更大力氣的壓制。「你──放開──」

 

  「不,」再次擁緊,「──這次,我不會推開你。」

 

  

 

 

 

 

  最終,兩人還是被追上,一步一步給逼近了懸崖邊。史仲朗撐著凌蒼,從手上不斷流過的感覺,他知道凌蒼傷勢極重──但是,他還沒有放棄!

 

  「雲深大師,將世子交給我們吧!一名將死之人不值得啊!您死了,史大人會很傷心吧?您總得替他們想想。來,放下世子,末將承諾,留您一命。」說完,他朝兩人張開手,史仲朗卻護著肩上的人更退後了一步。此時,凌蒼動了。

 

  「朗……」

 

  「你可別要我丟下你!」史仲朗喝道,卻感受到肩上的人胸膛一震,似是笑了出來。

 

  「我要你把我…丟下去,」輕聲說著,凌蒼凝起最後的力氣,想看清楚這讓自己糾結一生的人的容貌。「我死…都不要被他們帶回去──所以──」

 

  他撐起頭靠近了對方耳邊,說道。

 

  「我先"下去",等你────」這次,他相信對方,不會失約。

 

 

 

  

 

 

 

 

 

 

 

 

  舞台下,所有的觀眾屏息著等待。方才,他們只見到俏如來所飾演的史仲朗,在完成凌蒼"遺願"之後,發狂似的攻擊欲攀下涯的士兵──直到最後氣空力盡,往後一仰────然後,一片黑暗籠罩整個舞台。

 

  

 

 

  突然燈光一閃,只見凌蒼、史仲朗分別立於兩盞聚光燈下,閉目垂首。

 

  「你為何這麼作?!」倏地,不知自何處發出了一道陌生、尖銳的質問口氣。

 

  「我是為了我自己。」「我只是為了我自己。」

 

  然後又是一道,但卻是不同聲音。「你知道你這樣做很自私嗎?!」

 

  「是,但是我還是沒辦法欺騙我自己。」「我很抱歉,但,我真的無法欺騙自己。」

 

  「你為什麼就是要跟別人不一樣!」

 

  一大堆不同的聲音跟質問,接連著質問著站在舞台上的兩人,最終──

 

  「我是為你好,你應該要聽我的話!」

 

    

  所有人內心一震。

 

  此時,凌蒼跟史仲朗抬起了頭。

 

  「──是,我知道照著你們說的,我可以很快樂、很安穩──但我更知道,如果我連自己都欺騙,連真實的自己都不敢面對,我會連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的勇氣,都沒有!我的人生,只能由我自己去面對,去承擔,去選擇。無論成敗對錯──但求無愧於心!」

 

  頓時舞台上照明齊亮,隔絕在兩人之間的黑暗再不復返。轉過頭,他們終是,見到了對方。

 

  「你在這裡。」「你在這裡。」

 

 

  一步,再一步,這一次,他們選擇了自己的心。

 

 

  終‧幕‧落‧下! 

 

 

  

  然後是布幕再次升起,俏如來跟蒼狼牽著手緩緩走出,全場寂靜無聲,然後是如同小雨落下的聲響,逐漸擴大到雷聲大的拍手及歡呼聲,所有的人皆站了起來拚命的替他們拚命鼓掌!

 

  工作人員更紛紛衝上舞台環繞著兩人又哭又笑,只因為最後兩人終能心意相通再次聚首實在太過動人,而能完全成功的演出更令他們開心,被圍在中心的史精忠跟蒼越孤鳴也被這股歡樂氣氛所染笑的歡暢。突然,俏如來感覺到有人正扯著自己的衣袖,一見,卻是蒼越孤鳴。

 

  「怎麼了?」

 

  「精忠,我想跟你說一件事。」

 

  「在這裡?」對方點點頭。

 

  蒼狼直直的,望進對方眼底。那是他再也熟悉不過的眼睛。從他有記憶開始,幾乎是每一次不經意的回首,都能見到這個人眼底含著無邊的溫柔,守望。即使兩人曾經分離,溫暖,依舊在心頭上。

 

  「我希望能牽著你的手,下了舞台後依舊……不放開。」

 

 

 

  俏如來驚訝的微微張了嘴,這個人剛剛說的,是他所想的那個意思嗎──如果,蒼越孤鳴願意跨出那一步,那麼,自己當然追上去,一生相隨──

 

  於是他試探性的,更貼近了他,下一秒蒼狼輕輕帶過自己的臉,吻上了自己────

 

 

 

  現場突然安靜了下來,接著卻是比方才更要掀掉屋頂的響亮歡呼聲爆出。還有此起彼落的快門聲,好不熱鬧。接下來卻是另一個,立刻引起兩人注意的、很熟悉的氣急敗壞?

 

 

  「史精忠你這臭小子!」

 

    對了,他之前好像有傳訊息給父親顥穹孤鳴提起自己要在學校演舞台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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