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生哈糯米

[DC] I AM JASON TODD (JASON TODD中心)

I AM JASON TODD

 

 

 

 

  I’m sorry I let you down…Jason……

 

 

  Jason在一陣頭痛中醒來。只見窗外天色依舊昏暗,鬧鐘反光的字幕告訴了他現在是半夜4點。滴滴答答的雨聲暗示了今天會是個難過的工作天──身體濕冷、腳底打滑,即使Jason有絕對的自信這些因素都不會影響自己扣下板機的精準度。

 

    Jason Todd討厭下雨天。

 

    因為會讓他想起他剛自地獄歸來,回到高譚市,在電視裡發現小丑好好活著,被”背叛”的那個下雨天。

 

    

Jason Todd討厭下雨天。

 

 

 

 

 

    「Red hood,這是這一次的款項。」

 

    「恩。」

 

    見Red hood沒回應,每個人彼此心照不宣。他們冷酷無情的老大,今天心情很不爽。而在這樣人吃人的世界要活下去,第一必要的技能便是察言觀色,因此沒一會兒,聚會的場合便只剩Jason一個人了。

 

    窗外,依舊滴滴答答的下著雨。

 

    真煩。Jason煩躁的抓抓頭。看見桌上手下們討好似的留下的咖啡跟阿斯匹靈,他一把把藥抓起來丟出窗外,Jason不吃這種跟毒藥沒兩樣的東西,但是他把咖啡留下了。

 

    見杯延散發著微微蒸氣,他小心地啜飲了一口,隨即嗆到。這啥淡如水的鬼玩意?!

 

    Alf煮的他媽的比這好喝一百萬倍,每次都在任務歸來或是特別艱辛的訓練之後,發現自己房間桌上放著一杯打好奶泡的摩卡,雙倍巧克力,溫度剛好可以入口——這些連鎖咖啡店都見鬼去吧!等老子哪天不做殺手,我他媽開一間咖啡店電死你們——Jason,喔,Jason,你忘記了嗎?

 

     

    你已經,回不去了。

 

 

    自己,已經不再是JasonTood,也不能是羅賓,而是殺人如麻冷酷無情,高譚市惡黨們聞風喪膽的Red Hood——回不去了。

 

 

    瞪著手上的咖啡,他頭一仰把剩下的一口氣喝掉,丟出去的紙杯喀啦喀啦,在空洞無人的倉庫裡迴響。拉上兜帽,一躍而下,Red Hood的身影就這樣消失在濛濛雨煙之中。

 

 

 

 

    收起監聽的耳機,隱藏在頭罩之下的臉微微蹙眉。高譚市最近兒童失蹤的案件有異常增加的趨勢。可是由於受害者皆是貧民窟出身——這個隨時都會有死人跟失蹤的地方——警察根本沒有打算破案,就算救了一個窮人小孩又怎樣?市政府會因此頒發獎牌給他們嗎?算了吧。

 

    看了一下時間,離此處最近的小學大約只要不到十分鐘路程,當然,如果走屋頂會更快。可能,你會在窗前看到一抹身影,可能你也只會懷疑是一隻特大號的禿鷹吧。就算有幸見到,對於居住在此處的人,保持沉默才是明哲保身之道。

 

 

  身為一方犯罪頭目,他有必要了解被高譚市這罪惡之城引來的各方勢力。隨著鈴響,自緊閉的校門開始湧出大量的孩童,儘管自己並不喜歡小孩,但那股特殊的充滿希望的活力的一張張笑臉,還是稍稍舒緩了自己的頭疼。

 

  只是下一秒這好心情便煙消雲散,他最痛恨的,便是賣毒品給小孩子,而今天,就在這個惡劣的雨天,惡劣的心情,Red Hood見到自己的管轄區之內,有人在他面前犯下了這無法饒恕的罪行!

 

 

    「喏,貨在這裡。」

 

    「謝謝。」

 

    點了點收到的綠色紙幣,小混混在孩子要離去之前開口道:「省著點用,你——嗚哇!!」

 

    「──咦?!你是?!」

 

    「I told youbefore…Never. sell. to. children!你們想死嗎?」

 

    「Red、Red Hood這是誤會!」

 

    「誤會?我剛剛在屋頂上看的一清二楚,你們跟這孩子完成了交易。你要跟我說你賣給他的其實是一百塊美金一袋的發粉嗎?」

 

    「不、不是──」

 

    「Now──」「等一下!你這個頭盔男!」

 

  屬於孩童特殊的高亢嗓音響起,只見那個買白粉的男孩大膽的橫立在Jason以及小混混的中間。怒眉瞪視著自己。

 

    「他們是賣給我沒錯,但是我沒有吸!我是幫我媽媽買的!這樣就沒關係吧!」

    

    「嗯?」

    

    「對,是給我媽媽吸食的,不信你可以跟我回家你就知道了,不要為難大哥哥!他們是唯一敢賣給我的人!」

 

    Jason注視著眼前著大膽的男孩,他才發現男孩有著跟他一樣的黑髮,桀驁不馴的表情天不怕地不怕,還有…他有一雙跟Bruce一樣的藍眼睛。

 

  好一段時間,一大一小就這麼對視著,而小混混則苦著一張臉,不想留在這裡卻也不敢跑,眼神只是不停的在似乎還愛盛怒之下的Red Hood跟小孩之間飄移,最後,Red Hood冷哼了一聲,在眾人面前消失。而見到那紅面煞神離開,小混混立即逃離現場,而那個黑髮男孩,就只是緊抓著手上的貨品,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卻沒察覺屋頂上隨著他位移的紅色殘影。

 

 

 

  走上台階,男孩瞧了一眼沒幾天就會出現在郵箱上的塗鴉,他面無表情的用袖子抹掉,然後推開小屋的門,迎面而來的是酒氣沖天,還有一股陳年未打掃的霉味。

 

  「媽媽,我回來了。」

 

  「Jimmy……快給我藥,快…」一名同樣黑髮的婦人瑟縮在破爛的四處蹦出彈簧的沙發上,對剛進門的Jimmy伸出枯瘦的手,

 

    「媽──你答應過我會控制量的…」

 

  「好…好…我會我會──」見母親Tina眼神已經渙散,被稱作Jimmy的男孩默默遞出緊握在掌心的藥。他數不清這是第幾次。等一下他又要打電話去幫老媽請假。然後有人又要再去找工作。然後又會跟他保證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

 

  

  即使Jimmy知道最後都會毀約,可是每次只要Tina將他摟入懷裡跟他說對不起不會有下次,他還是會閉上眼睛說好。

 

    

    替神魂已經不知道飄到哪裡去的母親蓋上毯子,Jimmy穿上外套準備走到五個街區以外的高級購物中心停車場去替人擦洗車窗。運氣好的話還可以有拿到超市的過期淘汰食物呢!

 

 

 

 

 

    隔了幾天,才下課回家的Jimmy進家門之後,赫然發現屋內出現了一個陌生人,正站在Tina床邊。

 

    「你是誰?!我要叫警察了喔!」

 

    「建議你,下次打119,警察有個屁用。」熟悉的低沉嗓音自房內陰影處響起,而見到來人讓Jimmy瞪大了眼睛,這個人竟是──Red Hood!

 

    「你為什麼在這裡?!你想幹嗎?!」就在Jimmy驚愕的同時,Tina在床上發出呻吟聲,他才發現Tina是被反手綁在身後倒在床上!

 

    「媽!你做了什麼──」

 

    尚未來得及說完,RedHood便開了口。「你知道吸毒者的下場嗎?」

 

    「……」眼前的男孩沒有回答,但臉上倔強的表情透漏了答案。

 

  「如果不幫她戒掉,這東西會毀了她,也毀了你。這幾天你媽會很難熬。如果你還想救她,就一定要狠下心。」

 

    

  「你──?!」Jimmy瞪大了眼睛,憤怒的說道「關你見鬼的什麼事啊?!你明明就在販毒不是嗎?!不要假惺惺了!」幾乎是要朝這個罪魁禍首吐口水,但男孩忍住了,畢竟媽媽倒在那邊,他不可能帶著她一起逃走。

 

  Jason隱藏在面具底下的臉孔露出微笑,這男孩年紀雖小卻懂得判斷情勢,也夠大膽,知道不能在屋內只有自己和他時惹自己生氣,小心翼翼的等待機會。這個男孩會是個有潛力的──

 

 

  Wait,what are you thinking about?

 

 

  「……我已經吩咐那些人不准賣給你。」一大一小對視了一會兒,Red Hood開了口。

 

  「wh…」

 

  說完,Red Hood便消失在Jimmy的面前,男孩一愣,衝出房子,對著疑似對方消失的方向大喊。

  

  「FUCK YOUUUUUU!NEVER COME BACK AGAIN!」

 

    人早就不見了。小Jimmy氣的踢郵筒出氣,卻也只有塗鴉的粉筆末輕輕抖落,郵筒卻聞風不動自己的腳還痛得要死。TMD。

 

 

  過了幾日,Jason追著一條可能跟失蹤案有關的線索,他侵入警局的監控系統,調出前一整個月位於一處韋恩企業旗下的購物中心停車場的錄像時,意外的撇見熟悉的身影。好一會兒,他視線只是停在著銀幕上那被警衛驅趕、過一會又不死心的纏上其他人的小小人。

 

 

 

 

 

 

  在踏進昏暗的屋內之前,Jason便聽到了屋內有些微動靜,他知道屋內有人,但確認了屋內只有男孩跟他母親之後,他才收好槍從後門走進廚房。一進門就見到自己之前離開時特地準備的食物根本沒動到多少,洗碗槽裡堆成疊的都是麥片碗還沒吃完,牛奶已經散發出陣陣腐敗的臭味。

 

  走到主臥室,見到的是母親Tina眼神散亂,口水流淌,瑟縮在床上,身體有一下沒一下的懺動。而男孩只是整個身體蜷縮起來靠在床角,頭正點著點著要睡著的樣子,只是腳邊四處散落著打破的玻璃杯碎片,然後,如果Jason的記憶沒錯的話,男孩身上的衣服跟自己上次離開時,一樣。

 

  Jason走過去用自己的靴子把男孩腳邊的玻璃掃開,再一個動作就把男孩自背後抱起,男孩一驚,立刻掙扎起來。

 

  「誰……?!又是你?!你、你又要幹嘛!」

 

  「別吵,你媽好不容易睡著了,你要吵醒她讓她繼續鬧嗎?」此話一出,原本還在掙扎的男孩隨即安靜下來,乖乖的讓Jason抱開。

 

  撇了一眼男孩明顯凹陷下來的臉頰,Jason皺了皺眉,將人塞到餐桌椅子上,打開冰箱拿出鮮奶聞了聞,又全部倒掉。然後找了找壁櫥,將罐頭牛奶跟麥片倒進鍋子加熱熬煮成麥片粥,還加了點蜂蜜。然後開始熱平底鍋,煎培根跟炒蛋。

 

  Jimmy則是毫無真實感的看著眼前的傳說中史上最黑心無情的高譚紅色惡霸,正在廚房邊上忙來忙去。叮!的一聲,土司烤好了。炒蛋用奶油煎過,散發著誘人的香氣,培根邊緣間的焦黃酥脆。只是一直到上菜了,Jimmy都還在思考這是不是他又餓又累所產生的幻覺。

 

 

  「要照顧人就要先顧好自己。」拋下一句話之後,Jimmy只見Red Hood又端著一杯熱牛奶朝寢室走去。

 

  眼前熱騰騰新鮮的食物誘人的香氣正不斷竄進自己的鼻孔,提醒了Jimmy的胃開始抗議要身體趕快進食。他一把抓起土司塞進嘴巴,再吞了好幾口煮的香甜順口的麥片粥幫住自己吞下嘴裡的麵包,左手也沒閒著的握著叉子將盤裡的炒蛋、培根掃進已被塞滿食物的口腔裡。

 

  「咳咳咳……」一個不小心嗆到自己,Jimmy難受的連聲咳嗽,此時一雙厚實的大手撐在自己背後替自己順氣,然後嘴邊被一個冰冰涼涼的硬物碰到。

 

  「喝點水,不要急。」

 

 

  男孩看看杯水,又抬頭望著眼前這個人,這跟那時阻止自己買毒品的Red Hood,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好不容易順過氣,Jimmy見著對方將空碗盤都放到流理槽之後,轉身面對他,以著一種隔著面罩的特殊音質對自己開口。

 

  「你媽媽狀況有好轉,只要繼續堅持,趁現在她還未完全上癮,應該可以戒掉。」

 

  「真的?!」男孩有些激動。他幾乎是帶著感激的眼神看著眼前被稱為紅色惡魔Red Hood的男人。

 

  突然,寢室傳出Tina的尖叫,Jimmy立刻從椅子上跳下衝進房間,Jason停頓了一會才慢步踱入,只見Tina又開始不停掙扎。

 

  「藥,給我藥──」Tina雙手被制但仍不住想擺脫束縛,Jimmy只是緊緊抱住母親,不停說道。

 

  「媽媽──你要忍耐,忍耐,就過去了──」

 

  「給我──求你給我──我好難受、求求你──嗚嗚嗚────」苦求無果,Tina說著說著竟是像個孩子一樣哭了起來。突然,她注意到房內還有另一個人,便把矛頭轉向RedHood。「好心人,求求你,給我藥,我有錢,我兒子會給你,拜託你給我──」

 

  「媽!你不要再吸了──你會死的!」

 

  「住口!你居然敢跟媽媽頂嘴!我沒有你這種不聽話的兒子!」

 

  突如其來的大吼,嚇得Jimmy手一鬆,Tina趁勢撞開孩子。

 

  「嗚!」

 

  抖著站不起來的雙腿,幾乎是爬著過去到Jason面前,Tina宛若抓到救命到草一樣,緊挨著眼前的陌生人說道:「好心人,求求你求求你──給我藥──給我──嗚、嗚嗚嗚──」求到最後,Tina已經完全失去理性跟氣力,坐在地上嚶嚶的哭了起來。

 

  

 

  Jason彎下腰將哭到沒力氣而昏厥過去的Tina抱回床上,期間Jimmy一直在原地動也不動,甚至沒出聲。

 

  「小鬼,沒事吧?」走到男孩旁邊,Jason出聲問道。「喂?喂!」Jimmy突然一個起身衝出房門,Jason趕緊跟上,卻見到男孩已經自後門出去蹲在後院角落,那因缺乏營養及照顧的身體看起來異常瘦小,此刻正背對著他,不住的顫抖。

 

 

  惡名響徹高譚市黑白兩掛的Red Hood,只是走到男孩身邊蹲坐而下,不一會,只見男孩緩緩靠上身側散發著溫暖的軀體。隨即──

 

 

  「媽、媽媽──不要丟下我──」

  『媽、媽媽──不要丟下我──』

 

  

    回憶霎時湧上,Jason跌進他曾經擁有過的柔軟,與軟弱。

 

  是的,他的過去。跟這個小鬼一樣的過去。罪惡小巷、毒品、街頭求生、還有對母親的眷戀與被不停的,被傷害的回憶。

 

 

  他沒有推開男孩,因為他知道他需要。

 

  他也沒有摟住男孩,因為他知道他不需要。

 

 

 

  1.       *      *      *

 

  「小翅膀,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

 

  「What fuck are you doinghere?」對方歡快的喊聲讓Jason的眉間大大的打了一個結,這傢伙是跟著自己過來的,才不是什麼該死的nice to meet you here and today is a good day的偶然。他惡狠狠的瞪著接受了他怨毒眼光卻依舊不改態度的Dick,然後更厭惡的看著對方挨過來他身邊分享他的工作電腦上的情報。

 

  「What f…」

 

  「放輕鬆小翅膀,我跟你一樣正在查兒童失蹤案的。」

 

  在對方繼續飆出更多髒話之前,Dick趕緊道出來意。公事為要,萬一Jason氣起來把自己趕走,他還要花更多時間去找他的小弟,而且對方一定會更徹底的隱去蹤跡好躲開自己的追蹤。果然,失蹤案的關鍵字一出,Jason閉上打算嘲諷的嘴,改用眼神射穿自己身上好幾個洞之後,微微側身讓出空間讓自己能看到更多。

 

    「警方有什麼線索嗎?」

 

  「目前沒什麼有用的,活著與否也不知道。但至少沒看到屍體。」

 

  「父母那邊呢?」

 

  「別提了,」Dick苦笑,「沒有一個父母報案。」

 

  「那你們怎麼知道要查,或者該說,我在查?」Jason一提出質疑,他就後悔了,因為他看到某人的嘴角上揚。

 

  「我就在等你問呢~其實是──」

 

  「不了我不想──」「是Bruce,小翅膀。」

 

  對於預期中的答案Jason沒有太多驚訝,但他沒有阻止對方繼續說下去。反正Dick也不會聽他的。

 

  「是Bruce發現了似乎是你的風格的侵入痕跡。他還說你的手法越來越純熟了,他差點就沒發現。」Dick講的開心,好像被Bruce誇獎的是他一樣。

 

  對此,Jason只是冷哼一聲。「但還是被發現,說吧,線索呢?」

 

  「滑鼠借一下。」

 

  沒等Jason回答,Dick便擅自操作起來,他迅速的叫出警局的後台資料庫,叫出了約7個家庭的資料,從家族成員照片、背景資料、居住地照片等等「這些都是在我詢問過後,發現都是這次的小孩失蹤案的──」

 

  「wait,你怎麼判斷他們是這次案件的?」他也僅是察覺,卻找不出關連,甚至連失蹤的兒童人口裡,哪些是歸在此案裡的他都還不能完全確定。

 

  「──因為,他們都曾經被通報過父母失職。」

 

  7個家庭,單親、失職父母、隔代教養、酗酒、賭博、吸毒、賣淫。「他們甚至以為小孩只是受不了離家了,連報案都懶。只是因為人不見了,學校一定會通報,我才注意到。」

 

  Dick悠悠說道,而Jason,只是靜靜的聽著,他也曾經,是這樣的家庭的一人。這七個家族對他而言,不過是同一個罷了,另一個自己──

 

  「STOP!」

 

  Jason突然叫停,一把奪回滑鼠的控制權,開始點開每件案子的房屋照片。片刻過後,「──shit!」咒罵一聲,Jason抓起裝備,迅速朝外跑去。

  

  「Jason你要去哪裡?喂!」喊了幾聲,Dick放棄問話,直接跟在Jason身後看他要往哪去比較實際。只見Jason腳步毫無遲疑,不久他們便到了貧民區一處破舊的屋前,然後有人毫不猶豫的衝入屋內。

 

  「你就這樣大搖大擺的進去喔?!喂!」沒辦法,Dick摸了摸自己的警徽確定有帶,只祈禱屋主不要太機車投訴他,其實他應該先祈禱對方能聽完自己表明身分而不是先開槍。

 

  待Dick靠近門口,果不其然聽到裡頭傳來詢問Jason身份的聲音,他趕緊走上樓梯,還敲敲門才進到屋內。

 

  一進屋,他先聞到一股熟悉的氣味──那是混雜了兩種毒品的味道。只見到沙發上一名瘦弱的女子,正用著困惑的眼神看著兩個陌生人在自己屋內。她就是Jimmy的母親Tina,但是她無法做出正確的反應,甚至有些遲緩的看著倆人。手邊,散落著針筒。

 

  由於Jason沒有以一般面貌出現在Tina面前過,Tina很是困惑,唯一能反應的就只有當Dick秀出警徽時,緊張的連連解釋。

 

  「警官大人,這不是我、買的,這是別人給我的。拜託請不要抓我,我還有個孩子,如果知道我被抓了他會很傷心的──」

 

  「誰給你的?他為什麼要給你?Jimmy呢?」Jason連番詢問,語氣裡帶著急迫。而Dick大概猜出Jason應該是認識這一家人──以Red Hood的身分──,而Jason一定是掌握了什麼關於兒童失蹤案的線索,並且跟這家人有關。

 

  「Jimmy?喔對啊!那些人說要找Jimmy去工作,還說為了答謝我的配合,要給我我最想要的東西。thank God andbless them。」

 

  Tina歡快的說道,可惜對面兩個人卻高興不起來。看來Jimmy被盯上了。

 

  「……你知道你幹了甚麼嗎?what areyou thinking about?!」Jason吼道,語氣之強讓Tina嚇得倒退跌坐到沙發上。平時裡Dick還可能規勸Jason口氣不要這麼差,但現在時間緊迫。

 

  「Jimmy在哪裡?」

 

  「應、應該是那個什麼W超市的停車場吧,他都在那裡幫人擦洗車窗……Jimmy怎麼了嗎?」也許是母親的本能,Tina終於查覺不對勁,不安的問道。

 

  可惜,Dick在還來不及阻止Jason之下,有人就已經脫口而出。

 

  「為了毒品,你把你兒子賣給了綁架集團你知道嗎?」語畢,Jason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Wh…Jimmy?my baby?我的寶貝怎麼了──?!」

 

 

  

 

 

  「J!Wait!」Dick氣喘吁吁的追上對方,「你是怎麼知道他們的目標是這個Jimmy?兩個人正朝韋恩集團經營的W高級生鮮超市走去。正確來說是跳躍過去。

 

  在一個空中迴旋堪稱姿勢是奧運的十分完美的落地之後,Red Hood才回答那個不管變裝前還是變裝後都很囉唆多話愛講冷笑話的人。「Jimmy家的郵筒上,有著跟那七個家庭門前郵筒上一樣的塗鴉。」

 

  說完,他又一個跳躍離開。深怕一個來不及,Jimmy就被帶走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著急,這個孩子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只是想找出那個集團好掌控對方還未明朗的的勢力,他無需要如此緊張。

 

 

  

  You are Red Hood,高譚黑白兩道都畏懼的Red Hood,無需為一個小鬼如此緊張,他可以發揮他最大的價值幫你找出對方,Am I Right?

 

 

  

 

   我── 

 

 

  「到了。」,回過神,兩個人已經抵達超市的停車場,他們分頭找尋,無奈購物中心的停車場向來廣闊,連找自己的車不一時半刻都找不到,就在Jason萬分著急的時候──

 

  「嘿!在找車嗎?告訴我車子廠牌顏色或特徵或車牌吧!我立刻就知道放在哪裡喔!只要讓我幫你擦個車窗,1塊錢就好喔!」

 

  一個看起來只有10歲的男孩來到兩人面前,揮舞著手裡的毛巾邊快速的介紹自己。可惜兩人都不是來找車的,Dick突然靈機一動。

 

  「大哥哥不是來找車的,不過,如果你可以回答我問題的話我可以給你5塊錢,怎樣?」

 

  「不行!10塊!」快速的判斷這是個賺錢的好時機,男孩獅子大開口開出兩倍的價碼。

 

  「啊?」Dick苦笑,正當他打算討價還價的時候,卻見到男孩瞪大了眼睛直盯著Dick背後的,插著腰的某個人。

 

  撇開自己的視線,男孩故作勇敢。「要問就快問,我很忙的!」

 

  「啊?嗯,就是有其他人也在這裡替人擦窗戶嗎?」

 

  「有啊。不過這個區塊只有我跟Jimmy兩個人,不分配的話誰都沒得賺。」小小年紀就有互利互惠的概念,這是在這裡生存的人的鐵律。一聽到關鍵字,Jason立刻問道。

 

  「你說的那個Jimmy在哪裡?!」

 

  「什麼?你們也要找他喔?去!那小子今天運氣真好!他剛剛才被找去那邊擦車呢!對方還很大方的先付5塊小費呢!」男孩漫不經心的隨手一指。

 

  糟了!心裡暗叫不好,才轉頭,Jason已一躍而出。Dick塞了一張10塊紙幣到男孩手裡之後隨即跟上。

 

 

  只可惜,現場只剩掉在地上的毛巾。Dick迅速的用手機拍下地上的煞車痕,拜託他人調查。

 

  「Jason!走了!」

 

  「什麼?」

 

  「回蝙蝠洞!Alf已經在幫我們查煞車痕的車種了,我們只要再用電腦查城裡有幾台一樣的車,再比對停車場的錄像就好!快!」

 

 

 

  

 

  到了夜裡,昏暗的碼頭毫無人跡,只有一座座堆的整齊的貨櫃在月光下散發著無機質的冷光。今日,卻多了兩輛廂型車,各以後車廂面對停靠。時間一到,兩輛車上分別下來好幾名黑衣人。

 

  「人數夠嗎?之前聽你們說差一個人補不齊。」

 

  「本來是的,最後一刻解決了。」說著,其中一名打開後車廂,只見裡頭倒臥著總共8名小孩。

 

  「很好,那麼這裡是貨款。合作愉快。」正當雙方要交換車輛之時──

 

  「唉呀!各位先生,欺負小孩子不好喔!就讓我Nightwing陪你們玩吧!」一個語氣輕佻的聲音在夜色之中響起。來人一身黑色緊身衣,有著藍色紋樣──

 

  「Nightwing!shit!怎麼會惹到他!不管了!錢到手了走!」

 

  「……一個都別想走。」比起方才,這次的聲音低沉有力,更隱藏著怒氣。

在眾人注視之下,竟是?!

 

  「Red 、是Red Hood啊!」好幾個黑衣人嚇得叫出聲,紛紛竄逃。Nightwing在屋頂上看的好笑卻也一陣心酸。如果可以,他跟Bruce都不希望Jason是這樣活下去。

 

 

  但沒有人能改變過去。

 

 

  

  「唉呀!也不要忘了我啊!」Nightwing隨之跳到眾人面前。

 

  「Red Hood居然跟Nightwing聯手──嗚!」其中一名黑衣人話一出,下一秒人就已經被揍飛出去。碰!的一聲撞上貨櫃,在寂靜的夜間碼頭上極為響亮。 

  

  「──媽的,誰跟他聯手?!」

 

  「唉呀,我覺得是個好主意啊?我就大方點,跟你──」Nightwing瞪大了眼睛,看著對他舉槍的Red Hood。

 

  「碰!」

 

  一名黑衣人在Nightwing背後摀著肚子倒下。

 

  「鬼-才-跟-他-聯-手-!」

 

  唉呀,看來真的生氣了。Nightwing撇撇嘴,一個漂亮的右迴旋踢擊退了一名持刀朝自己衝來的敵人。兩個人各自開打了起來。眼角餘光中,Nightwing撇見Red Hood都只攻擊敵人到無法回手而非致死──

 

 

 

  Bruce,如果我說有一天,Jason會回到我們身邊,你會相信嗎?

 

 

 

 

  結果這件兒童失蹤案便在Nightwing與Red Hood聯手出擊下(某紅頭罩:他媽的誰跟他聯手?!)完美的解決了,見所有的黑衣人都無法再起,Nightwing兩人才靠近車廂去查看孩子們的狀況。

 

  一靠過去,Jason便立刻發現了Jimmy。「喂?沒事吧?喂!」

 

  「嗯……這裡是?」隨著Jimmy轉醒,其他男孩也紛紛醒來,看來都只是被弄昏而已。兩人鬆了口氣,於是Nightwing通知了警察,而在警方抵達之後,兩個人才悄悄離開了現場。

 

 

 

 

 

 

  幾天後,Jason來到Jimmy家。

 

  「Red Hood!」

 

  一道稚嫩的嗓音響起,Red Hood皺了皺眉頭儘管沒人能看見──只見Jimmy跑到自己面前,他原本只想放下物資就走的,看來是自己小看了這男孩的堅持。

 

  「謝謝你救了我!」

 

  「…不是我,要謝就謝Nightwing。」

 

  「可是,Nightwing說是你救了我!」Jimmy的眼裡閃閃發亮,讓他看起來更像當年那個還是羅賓的自己,是那樣的充滿希望,那樣的相信……Batman。

 

  「我跟你說,媽媽他自己去戒毒所了!醫生跟我說過幾天她就可以回家了!媽媽還說是因為你,她才能下定決心戒毒!這一切都是你的功勞!」男孩興奮的一陣聯珠炮,然後,他說出了Jason最不希望聽見的話。

 

 

  「我希望自己長大可以跟你一樣!」

 

 

  見著眼前的男孩,Jason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小鬼,把Red Hood從你的腦袋裡忘掉吧,我們不會再見面了。」

 

  「咦?為什麼?」Jimmy的表情充滿失望,雖然大家都跟他說Red Hood是壞蛋,可是經歷過一切之後,他相信他不是。

 

  「這樣,你才能走出你自己的人生,不要想成為別人,不要──成為我。」

 

 

  說完,Jason站起來轉身離開,沒有再回頭。

 

 

 

 

 

 

  「嗨~小翅膀,真巧!今天天氣真好!老闆,給我兩個熱狗堡。啊,這個人點的跟我一起算吧。」

 

  Jason皺起眉頭,告訴自己回到家一定要檢查身上是否有被裝追蹤器,一定是上次(D:小翅膀!你居然懷疑大哥!),他才不相信巧合這種鬼話,特別是從Dick Grayson嘴裡說出來的。

 

  「找我幹嗎?」

 

  「跟你一樣來買熱狗堡啊!」

 

  「……」Jason面無表情,接過老闆遞給他的東西轉身就走。

 

  「唉!Jason!老闆謝謝,不用找了!」趕緊追上人,Dick裝做沒看見Jason厭惡的表情,「今天天氣真不錯耶,我們去野餐怎麼樣?」

 

  「誰要跟你野餐啊?!放手!Dick Grayson我警告你──」

 

  「其實是上次你走得太急,Alf要我拿給你的。」遞出一個保溫杯跟一個紙袋。「他說是──我看一下紙條──濃郁奶泡摩卡加雙倍巧克力,還有他作的點心。」

 

  Dick看得出來他成功了,Jason沒有再掙扎,反而放慢了腳步配合自己的速度。

  「──拿來。」

 

  「什麼?」

 

  「咖啡,還有點心,那是Alf指定給我的,你不准碰。」

 

  「小翅膀,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小氣,我不知道我有把你養成這樣的孩子。」裝出一副受到打擊的模樣,Dick更誇張的拭淚。

 

  「Fuck you,Dick Grayson,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話真的很多。」

 

  「好啦好啦,那棵樹下看起來不錯,我們去那邊坐著野餐吧!」

 

  笑著拉對方往樹下走去,Dick覺得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而Jason只是在心底第N次告訴自己,他只是為了能下次再利用蝙蝠洞的資源才會答應這愚蠢的野餐,令人畏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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